知宴站在她身后听的出神。
简萱挂了电话后，才发觉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，她把手机扔回桌兜里，“你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江知宴把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，“你班的数学卷子。”
简萱接过翻了几下，迟疑的回答他，“……这是你班的啊。”
“我拿错了。”
江知宴的嗓音清冷，他把简萱手里的卷子又拿回来，把另一沓卷子递出去时，心不在焉的手一滑，几十张卷子撒了一地，简萱感觉他有些奇怪，偷偷的看了他一眼，然后蹲下身子帮他捡卷子。
江知宴也蹲下，他捡了十几份后，重新抬起了头，视线落在简萱放在桌兜里的那个手机上面。
刚才，好像就和她差一点点的距离了。
几个月后。
法院的效率很快，季婉宁胜诉。
初家搬出房子的那天，初平雄没有露面，只委托了搬家公司，江知宴从门口进去时，没有人注意到他。
他踏上了二楼，扭开了初芷的房间，短短几个月，门把手上竟然落了灰，里面的陈设如旧，他拉开左手边的立柜推拉门，里面的衣服少了一大半，只剩寥寥几件。
她墙上的许多自拍照片都不见了，他一路走到阳台，安静的立在门边儿上，阳光透射进来，在透明玻璃上打下阴影，他仿佛看到了去年的场景，大雪纷落，初芷穿着红色麋鹿毛衣踩在栏杆上，然后冲着下面的人甜甜的笑，“江知宴，你等我一起去广场看烟花！”
她的书桌架上还有许多未开封的练习题，他抽出一本看，每套卷子她只写了前几道，而且越到后面答案越离谱，江知宴不觉勾起嘴角，他知道，光是这几道题，就不知道她趴在书桌上叹了多少口气了。
她不笨，她只是不爱学。
这些他都知道。
合上题册，江知宴把它又重新放回她的书架。
初芷的书桌很整齐干净，江知宴被墙上的两张便利贴吸引了注意力，纸张已经泛黄褶皱，但是字迹依旧熟悉，他伸手轻轻捻下一张。
——一起考A大
这是他的字迹。
——和江知宴一起考A大。
这是她的字迹。
江知宴拇指轻轻摩擦，字迹早已干涩，他低眸不语。
还是很遗憾呢，想和你一起高考，一起上大学，一起做很多的事情，都想和你一起。
他下楼时，发现了一个缩在沙发角落的小家伙，他脚步一顿转了方向，伸手把吱吱抱起来，“以后你跟着我吧。”
江知宴的手伤彻底好了是在高二学期，但是让所有人惊讶的是他退出了学校篮球队，每天不是在教室做题，就是在办公室做题。
肖宇航他们都有些傻眼，高考是很重要，但也不用这么紧张吧。
他和简萱提起这件事的时候，简萱咬着奶茶的吸管摇摇头，“我上一次这么惊讶还是因为宋学长考上了表演系。”
肖宇航的笑容一僵，下一秒就吐了口气，“人家都已经从宁中毕业了，你还一直惦记着他干嘛？”
简萱瞪了他一眼，“你管我？”
肖宇航被气笑，放松了身子靠向后背的座椅，样子看起来痞里痞气的，舔了遍自己的牙床，“怎么，我没资格管你？”
“没有。”简萱又瞪了他一眼，然后提起书包就准备进学校，肖宇航从后面追着她跑上来。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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